蚀殇

作家兼三条家成员三日月x信息犯罪应对科特工兼作家鹤丸

大概如此的故事

本篇总链接指路

首章指路

本章有幼时两人相见的事情！有鹤丸部分过去！三日月正式出场啦！

——

【五】

鹤丸梦见，自己回了五条本宅。

破败的院落里，铺着枯叶的地毯；花园里的杂草长过了腐朽的木质栅栏，干涸的水塘底是爬满青苔的鹅卵石——唯有塘边那棵生命力顽强的樱花树此刻沐着夕阳姜黄的光芒，努力地绽开树梢爬满的深色花苞。

走廊上蒙着厚灰，鹤丸穿着纯白的二趾袜从其上走过，留下一串脚印。羽织外套上金色的链子随着屋檐上的风铃一边摇动一边轻响，声音清脆，回响于木柱之间，漾向远方。

这是鹤丸想象中，现在的五条本宅。他没有敢进屋，只是看着这片残败的景色，良久地沉默着。

就在这时，那个拐角处窜出的孩子，闯入了这副死寂的油画中。他打破了眼下的静谧，却唤醒了这一整片天地。花园里的杜鹃花花梗忽然抽了芽，杂草飞快的消散而去，池塘里也一点点注满了顺当年父亲挖的地下水道流来的河水，竹筒挑起了好几缕水流送去廊下，再“啪哒”一声，敲在石上。

鹤丸看着那个孩子——身着同样的和服，有着相同却比鹤丸的相貌稚嫩许多的那个孩子——跑到树下，踩着粗糙树皮向上爬，最后灵巧的坐上树枝。他躺在树杈上，毫不在意身上和服的雪白，嘴里唱着童谣，目光落在周围的一切上——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樱花盛放的季节里，自己生日时的美景了。

“鹤丸！有客人来了！”

母亲在厅室里唤着鹤丸，鹤丸却并不是很愿意下去，所谓客人也许和之前一样，是来和父母谈事的上级。母亲叫了一声，便不再叫了，只听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可能是母亲要揪他下树。鹤丸只得吐了吐舌头，敏捷的滑下树干。

可来的人却不是母亲，是个眸子里生着新月的男孩。他静静地盯着七岁的鹤丸从半截树干上跳落，又在鹤丸的目光下，勾起一抹好看的笑。

那之后不久，五条家遭到任务目标报复，只剩下了鹤丸一人。鹤丸自那之后就在各军高层人员的家庭里辗转学习，居无定所，再没回过五条本宅。

后来，伊达政宗阁下从寄养鹤丸的神社将他带回家，自此鹤丸有了三个兄弟一个家。

再后来，继承了伊达家信息技术的鹤丸，为了加入五条家曾经隶属的政府组织“本丸”而在伊达政宗的安排下去了战场，与刚从特种高校毕业没多久，训练了两个月礼仪的一期一振，共同协作打击武装毒贩。可谁知就在众人以为任务已经完成，鹤丸和一期一振也被奖励可以进入皇家军事学院学习时，鹤丸却被一颗意料之外的炮弹埋进了瓦砾土堆之下。他拼命护住了掌心那一方电脑，又和瓦砾那头偶尔发出呻吟的人聊起天来，告诉他，他马上就能找到信号，救他一起出去了。

可鹤丸出去后才知道那人早就在鹤丸被救出前几小时就阵亡了——鹤丸跟一个死人聊了长达几个小时。

一期一振的目光，那时没有多少温暖，可鹤丸那时那句话，让一期一阵的目光也不禁变了一下。

鹤丸说，这真是吓到他了。语气里是无奈和叹息，却没有丝毫的崩溃和绝望。

那时空中盘旋着几只受惊的杜鹃，鹤丸的目光一直落在它们身上，因彻夜作战而露有疲态的金眸中闪烁的光与晨曦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收到鹤丸求救信号的那个潜伏作战人员仍穿着毒贩的制服，用头巾把整个脑袋围得严严实实，他也抬头看了看那几只杜鹃，然后声音嘶哑着说，它们也许是来带走这里的灵魂的。

鹤丸觉得这真是有趣的说法，便记下了，顺手输入到自己仍然紧紧拽在手里的掌上电脑中。但沉默一会儿后，他又抬头朝那卧底，轻轻一笑，说道——

“那个，先生，醒醒，我们到目的地了。”

——

看了看被出租车司机掏空的钱包，鹤丸叹了口气，将它塞在包底，决定用遗忘来安抚自己的心。

“希望他们能收留我啊……存了大半辈子的钱都被锁进银行不能用，真是太惨了。”

鹤丸站在飘满食物香气的大街上感叹着自己悲惨的一生。胸口曾中了一枪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鹤丸咳嗽了两下缓解微微的痒意，便迈开步子，朝偏僻的小巷深处走去了。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犄角旮旯里的网吧，鹤丸在小巷拐口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可惜盒子里已经没有烟了。鹤丸翻了个白眼，将盒子顺手丢进一旁的垃圾箱，重新掏出一盒，便迈开腿走进了网吧。

网吧内部的场景确实出乎鹤丸意料，放眼望去，所有人员都端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行行闪现的代码。鹤丸正想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不用看了，鹤丸国永。这只是据点之一，在的都是年轻人。”

吧台后的男人朝柜子上摆了一瓶鸡尾酒，示意鹤丸过去，鹤丸便顺从地过去了。

“这些都才接触些皮毛吗？”

鹤丸向那群代码打得认真的人抬了抬下巴，得到男人肯定的回复。

“我们要求加入组织的，无论杀手还是后勤都要掌握些基本的黑客知识，若有人有些天赋，便纳入内部教学。”

也就是，这里的都不是黑客，而是些外围杀手之类。

鹤丸朝男人举了举手中的香烟，想向男人借火。男人皱皱眉：“先前那一枪击中了肺腑，不想你居然不戒烟。”

鹤丸说道：“想戒戒不掉。说来你如何相信我一定会加入你们的，明明朝我开了一枪的也是你们。”

男人摇摇头，双手在眼前的键盘上敲了几下，从硬盘里调出鹤丸的资料，指了指鹤丸八岁那年开始在各家间辗转的资料表。

“我在邀请函里写道，你会知道所有的真相。你一直在尝试联络代号‘审神者’的那个人，想要知道灭了五条的任务目标到底是哪个组织。就算近几年你战功显赫，也不曾知晓。”

鹤丸的指尖略微抖了一下，烟草烧红的部分也因空气流通亮了一下。不出鹤丸所想，果然与此有关。

那人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所以我本就没有想靠一张邀请函和一句真相就能拉拢你，鹤丸国永。我相信你早就猜出我要给你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你更为相信的估计是我会以此为诱饵让你交出你的算法再杀了你之类。如果你肯把你烟嘴里的那个窃听器销毁，作为加入的条件交换，我就给你‘三条’家向我们求和用的，他们灭五条家时窃取的“本丸”部分资料，你可以在这里直接阅读有关五条暗杀任务的部分。解开你的疑惑，足够了。”

鹤丸抿了抿嘴，脸色有些难堪的捏紧了手指间的烟嘴。因为鹤丸还未抽过半口，烟燃烧的极为缓慢，这会儿连四分之一也还没有燃下去。鹤丸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还觉得天衣无缝呢。”

他并不作答，只是用那双深邃的双眼，凝视着鹤丸国永，任这样的沉默持续了长达数分钟。

“我需要信你们的理由，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算法，能突破本丸防御线的方法——严刑逼供后也能让我开口的东西。而我想要的更多——凶手，还有凶手的命，甚至是你们顶头上司的位置。”

最后仍然是鹤丸先开了口，他一把将燃烧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碾碎了滤嘴，取出了其中的窃听器，破坏了芯片。男人明白，这是让步，也是警告——鹤丸仍有别的手段在。

“鹤丸国永可是一位遭受了我们枪击之后仍然决定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不卑不亢的人，严刑逼供恐怕是问不出来的吧——当然，你去‘本丸’是为了一个就算你退伍了也有可能得不到的真相，来到我们这里则是为了唾手可得的真相。均是为了‘真相’二字，那这个真相在哪里得到又有什么区别？何苦待迟暮之年无法亲手血刃仇人之时再追悔莫及？”于是男人也准备抓住这个机会说服鹤丸——毕竟鹤丸加入本丸的初衷，知道五条家灭事件的人心里都有数，先前他效忠于本丸是为了这个真相，既然这个真相有了别的通晓途径，那么也不必再追随于连他人求知欲也无法满足的组织了，“至于顶头上司的位置——我们崇尚的是能力，你若实力凌驾于他之上，我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鹤丸像是在斟酌一般——可能是还在惦念关系好的战友，也可能还在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是时候打下这剂定心针了。

“五条本宅的暗杀任务原定是上午五点，但由于地理位置过于偏僻、山林间的陷阱也远比我们预估得多，想要毫无声息的接近十分困难，匍匐前行耗费了大量时间，导致实际抵达时间是当日下午两点左右。”

柜台那边，白发青年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咬了一下下唇，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那双闪着凛冽光芒的金色双目便看了过来。

看起来是动怒了，这是个好前兆。

“黑甲胄”嘴角勾起几分笑意，而后照着资料内容继续读了下去。

“当时五条本宅内似乎在进行训练，根据声音判断约有十四名成员，包括三位女性成员。其中一位的声音与当时潜伏在‘三条’内部的五条夫人声音相匹配。任务目标之一确认在场。”

“于是三条成员四人及雇佣兵六人优先选择潜入当时无人在场的五条宅邸内部，并分散入各个房间。”

“首位被暗杀的五条成员是一位年龄约为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地点位于疑似为五条家幼子居住的卧室，当时女性进入卧室后便被三条成员瞬间拧断脖子，后藏匿于一旁的储物柜中。据此推测，五条家幼子可能也处于宅邸之中，但当时暂未有成员目击。”

那是……

鹤丸想起了那个被草草塞在自己储物柜里，脖子被拧成令人恐惧的角度的温柔姐姐。那天上午，她还给鹤丸讲过几个鹤丸相当喜欢的鬼故事。

她是为了寻鹤丸，才成了第一个被杀的人。

“在成功暗杀五条成员四名后，五条夫人察觉到了异样，在客厅内取得手枪后前往了幼子的房间，在门口探听许久后，转身跑向了庭院的训练所，并大声警告剩余人宅邸遇袭。于是三条成员便主动出击，在五条夫人经过主卧室时从内而外连开三枪，将其击倒在地，当时她仍然在挣扎前行，于是三条成员便朝其后脑勺上补了一枪。”

“闻声赶来的五条成员两名，分别为五条家长和五条学员一名。己方三名成员在客厅与其展开枪战，剩余七名成员便前往劫击余下七名成员，后于车库成功将其中三名成员击毙，并在路上击伤四名成员，己方也在车库损失雇佣兵两名。”

“在得到剩余五名成员的帮助下，我们最终也成功击毙了宅邸内部的五条本人和学员一名。在宅邸搜索后，我们仍然没有找到五条家的幼子，严刑拷打逼问之下四名五条成员也仍然保持缄默。为防止时间过长引来本丸成员，我们只得击毙剩余四名成员并撤出了五条宅邸。虽然未能成功击毙幼子，任务目标两名得以肃清，也还算成功。”

“还算成功……呵。”鹤丸握拳握得指节泛白，脸上却仍然是游刃有余的表情。他伸手扔下背上的双肩包，掏出手机将其扔到地上踩碎，就连大衣也一并脱下扔了过去。

“成交，资料在哪？”

男人见定心剂起了效，也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扯下连在电脑上的移动硬盘，丢到鹤丸手上。

“欢迎加入鹤丸国永，恭喜你通过第一轮测验。”

“哦，测的是什么，忠诚？”

“不，是求知欲与判断力。”男人答道，“一名黑客，没有求知欲就毫无价值。想要的东西就要用自己的手腕去得到，不是吗。依靠他人的施舍是永远没有希望的。”

——

鹤丸国永身上并没携带电子产品，包里散乱放着日记本、几张照片和几个没有开启的信号发射器，手机也在刚刚被他自己踩碎了。那人稍微翻了翻，也没仔细检查，就让鹤丸跟着两个人走。而那两人给鹤丸蒙上了眼睛，带上了一辆面包车。当年被埋在废墟下的经历多少对鹤丸造成了一点影响，以至于在进入皇家学院后每次的方位判断考核，鹤丸从来都只能拿c级，还是在伊达剩余三人的多次努力教导下，才勉强考了b，没有留级；除此之外就是睡觉时手里一定要拽着掌上电脑，碰手提电脑是比摇晃鹤丸更加有效的唤醒方式。如今再次被蒙上双眼，鹤丸是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不过目前的他也其实更关心那固态硬盘里的内容，于是便问带上车的那两个人有没有电脑。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两个人。

“有是有的，不过我是并不建议你现在去阅读那硬盘里的东西的。”

那声音鹤丸感到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他伸手拽下眼罩，见也没人阻止他，就睁开了眼睛。面包车里几乎没有光，车窗用胶纸封死也看不到外面。于是鹤丸就将目光落在了对坐的男人身上，对座的男人有一头几乎拖地的银灰色长发，妖异的红色双眸上下打量着鹤丸，仿佛在猜测鹤丸的想法一样。

“吾名小狐丸。”那个男人这样说道，“如果你不主动探寻一些本丸有意隐瞒的内容，一旦后悔加入时间溯行，至少你还能在政府那里留个好名声。”

“我是偷跑出来的，行为本身已和背叛没有什么区别了。”鹤丸耸耸肩，眼里流出几分愧疚，“如果最后是个明白人，倒还能跟五条本家交代一下。”

小狐丸轻笑了一下，将双膝上的笔记本电脑递了过去。那两名负责押送的壮汉的目光立即落在了电脑屏幕上。鹤丸瞄了一眼小狐丸，小狐丸便告诉他，他们只会关注鹤丸是否有背叛行为，不会关注内容。鹤丸这才低下头去连接硬盘，小狐丸也不再关注，似乎是打开手机去联络他人了。

电脑的性能不好，用惯了自组高性能机的鹤丸有些不习惯。扫描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不过最后在鹤丸的操作之下好歹还是加载出来了。

“五条暗杀任务参与成员：三条成员……小狐丸……雇佣兵成员……五阿弥切……三条宗近主持五条家暗杀，于任务后不久被捕入狱……”

鹤丸快速浏览着这份资料，越看神色越为凝重。他抿抿嘴抬头望向小狐丸，金色的双眸中目光闪烁，复杂而锐利，却恰好碰上小狐丸神色凝重的锁定了手机屏幕。

－－

当一期一振和伊达率少数部队成员冲入网吧时。网吧里打着游戏的那群人头都没抬，倒是在吧台后的那个男人满脸不知所措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问他们是不是来上网的。

一期一振揪起那男人的领子，怒视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他见没见过一个银白发的青年。男人慌忙摆手，说自己不知道。鹤丸那一头罕见的银色发丝向来引人注目，老板又怎么可能记不住？于是一期一振抬起右臂，眼看这分量不轻的一拳就要落到男人脸上，药研赶忙扑上来一把拽住一期一振，让自家兄长先按流程再打人，并狠狠瞪了一眼嘴里嚷嚷着要报警的男人，说他们就是警察。

于是男人改口嚷嚷要找律师，终于引得网吧里那群打游戏的抬起头来了。

一期一振松开手，平静了一下心情，又恢复了冷静。这次行动他带上了粟田口全部核心成员，也就是他的弟弟们，还不信靠他的人脉找不出鹤丸国永这个人了。他告诉秋田和五虎退，排查现场的所有人员，自己则一通电话打给了调查与特别事态应对小组“新选组”的组长长曾弥虎彻，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

烛台切和太鼓钟已经娴熟的接入网吧的监控，结果并不理想，记录都是停留在一年前的，质问那疑似老板的男人，得到的回答只说是为了省电，所以关了，气得烛台切也直想抄起旁边的啤酒瓶砸在男人头上。这回儿阻止他的是一期一振，他按住烛台切的微颤的手，又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太鼓钟，有些沉重的说道：“长曾弥阁下说要我们小心鹤丸前辈，现下他情况不明，审神者也表示保留意见。不管怎么说，先得找到鹤丸前辈。”烛台切点了点头，也不去盘问那老板了，只是一个人盯着鹤丸的笔记本电脑出起神来。倒是一旁从上车前开始忽而静默的大俱利拾起烟灰缸里唯一的烟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而后皱着眉看向了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带警犬了吗？”

一期一振回答说没有，却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喜欢警犬的弟弟五虎退。五虎退听见自己哥哥的呼唤便从盘问的间隙里抬起头，说只带了金眼白背的那只。正在勘察周围的乱不动声色地退出网吧去寻那只金眼白背，却看它正在吠一只死守垃圾堆的猫。

“这支烟的味道我有点熟悉，好像是我桌上那盆被鹤丸贴了标签的猫薄荷的味道。”

大俱利压低了声音，偷偷从烟灰缸里取出了被碾碎了滤嘴的，烧了一半的烟，放在一期一振手里。一期一振会意，悄悄出去，和正等在外面的乱碰了头。

小警犬闻了闻残烟窜下乱的手臂，开始在周边闻闻嗅嗅，渐渐又追去了刚刚那只猫的所在方位。那只猫便又开始龇牙咧嘴的对着金眼白背，依旧不愿离去。一期一振拿了根棍子，轻敲了一下那猫的尾巴，那猫这才怪叫着逃走了，身下赫然是个空烟盒，想必是鹤丸丢在这里的。乱拿起烟盒撕开一角，里面翠绿的颜色让二人都眼前一亮。

“69,116,73,130……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期一振回到网吧里时，伊达三人正翻看着鹤丸留在电脑桌面的文件，其中就包括一个加密软件和一个txt文本文件，文本文件上是网吧地址，伊达三人也破解了加密软件，却只得到另一个输入密码的界面，但与其说是输入密码，不如说更像频道码。乱输一气也能打开东西，只不过都没什么用。

“难不成是………”烛台切再次打开那个软件，将这一串数字输入了提示框。这会儿，果真没弹出什么诡异的青春偶像剧，又或者是上弦月的小说网站，电脑弹出了命令运行界面，开始进行一串自演算命令。“鹤先生真是的，这种时候还玩这种游戏，急死人了！”

太鼓钟坐立难安，从烛台切膝盖上接过笔记本电脑摇了摇，仿佛这能加速运算一样。

也正是这一摇，救了这台笔记本。

一颗子弹瞬间穿透了本是主板位置的屏幕，打中了太鼓钟身后的墙壁。厚眼疾手快，一把将愣神的秋田和五虎退向后一扯，从腰间掏出匕首，一刀抛出正中开枪那人的眉心；平野则回身一脚踹掉刚刚还一脸颓废的青年手中从墙壁暗格里掏出的手枪，带着前田迅速找了掩体；外面站岗的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听见枪声，不急不缓地去车上抱下枪械，同适才还在闲聊的信浓包丁后藤一起冲进了网吧。

一期一振并没担心这场战斗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的弟弟们都是特种兵出身，至今还没在枪战中落败过，自然是不会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的，只是护着正神色紧张检查电脑的伊达组躲在吧台后面。

也就在这时，一期一振听见那网吧老板从某台电脑上猛力打了一串字符，而后在枪林弹雨中怒吼说：“鹤丸国永确认为卧底，请求车内人员立即击毙！”

一期一振从吧台后冒出头，一颗子弹便准确无误地打入了男人的脑袋。

——

鹤丸国永是被自己胸口传来的疼痛感疼醒的。他猛烈的咳嗽着，眼眶因呼吸困难而溢满生理泪水，眼前的一切如同老电影一般浮着噪点，后颈也疼的厉害。

“据点遭遇袭击，鹤丸国永，暂时判定为卧底，更改目的地为总部，军长要在那里审判他。”

彼时还在车上的鹤丸心里一惊，心想这绝不可能，他留下的加密算法远没有那样容易破解，就算他在大俱利的电脑里留下了破解方法，心急于破解加密文件的大俱利也估计没想到去看，而那时比鹤丸国永计算的预估破解时间早了将近三小时。

小狐丸定是在谎报，可原因为何？

不过既然他提到要去总部，或许可以借此机会……

于是鹤丸国永将计就计，大声发出抗议，假装情绪激动，想要跳车，之后后颈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所以，这儿是总部？

计划进展的顺利，反而让鹤丸有些疑虑和惊讶，所以他决定暂时观望一下。

“可恶啊，我抛下我伙伴亲人来参加你们，一旦遇袭，就说我是卧底，太过分了吧！”

鹤丸继续不厌其烦的当个戏精，疯狂扭动手臂，想要挣脱将自己束缚在椅子上的绳子，门也就在这时开了。

门外的男人，眼里生着新月。

章五【再度相见】

—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