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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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秋枫落雪

于是用了一下午把这篇be打完了TAT。我为什么要写be哭死了。

 

咳咳总之全文4900+,其实原来打算写个三千就结的结果越写越多。

 

如果有各种专业性知识问题欢迎指出!因为我比较蠢所以……嗯呐。

 

其实灵感来自于秋夜景趣和鹤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爷爷就是枫叶一样xx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感觉。算是纪念第一个景趣外加第一部分发出的时候是爷鹤日qwq

 

祝各位吃粮开心qwq

 

——


今年的秋天来得尤为晚而急,夏日的热刚见消散,忽然便凉的透心,街上行人纷纷套上围巾抵御寒意,而那院中的生机,也干脆没了影子。

 

三日月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失落。到底是越大越奇怪了,如今自己竟有些老年人般的寂寞,平日里能看到院子里有散步的人们和跟父母道着未来愿望的孩子,也令他感到丝丝温暖,所以一到了这种寒意凛然的季节,三日月的心便一沉。

 

如今只能是祈祷春天快些到来了,今年的秋天延晚了一些,也就是说冬天也会相对快些。三日月算着日子,拿起日历,却忽然看见了在十一月的某一个日子上打着的圈。

 

说起来,秋天到了的话,那院里的枫叶,会像夕阳一般的吧。

 

这么想着,三日月又一次朝院中望去。

 

但院子里却有一团雪,在绿色的树荫下藏着。这个季节是不会有雪的,但那是什么,三日月却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让三日月有些惊讶的是,之前竟没有发现那团雪。

 

忽然,那团雪动了动,迅速变得瘦削起来,三日月这才看清那一身套在少年身上略显肥大的雪色外套,和那一头银白色的发。

 

这种天气,这里竟还有人会到访么?

 

三日月不自觉已被那雪白色牵住了目光,待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团雪抬起了脑袋,正用他的金色眼睛看着三日月的这扇窗。

 

是看到我了?

 

三日月在这已不知多久,但有人能透过院中的树叶看见他却是头一回儿。那团雪驻足看了一会儿三日月,忽然踏着步子跑离了院子。

 

三日月蓦地觉到失落,但却无可奈何,许是被自己一直盯着,他感到不舒服了吧。

 

谁知不到一会儿,那雪色却又抱着一块巨型黑板回来了,有些瘦弱的身体抱着巨大的黑板,显得很是吃力,不过,他还是连拖带拽地将那块板子带到了院中央。然后,他开始一心一意地在上面写起字来。

 

“鹤……丸……国永。”

 

三日月吃力地念着上面一笔一划勾勒出的文字,又看着对他嘻嘻笑着的少年很是高兴的指着自己,就像在说:“这是我的名字。你的呢?”

 

三日月此刻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鹤丸是从哪里弄来的黑板,他却是没有的。不过好在那少年还没等三日月起身去打电话求助,就被似乎是兄长的人拖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三日月做个抱歉的手势。

 

不知怎的,三日月觉得那个少年还会再来。

 

果不其然,这预感在几天后就被证实了。他依旧着着那一身雪白的衣服,而三日月也依旧在窗边,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鹤丸出现的时候,三日月很是欣喜,吃力的拖出早已藏在窗帘后的白板,朝向了少年所在的方向。

 

“我是三日月宗近。”

 

“喜欢这个院子?”

 

“是的。”

 

“为什么不下来?”

 

这就是今天他们全部的对话了,之后的对话也都是如此简短,鹤丸的家里人似乎对他看得很是紧,鹤丸总是没几分钟偷溜出来就要被揪回去。不过,似乎因此鹤丸来的频率也是越发的高,从原先的几天一次迅速降到了一天几次,虽说偶尔免不了一顿挨骂,第二天还会跑来吐嘈三日月在窗里的笑。三日月无奈,也劝诫鹤丸跟他改用电话聊天,谁知鹤丸并不同意。

 

“那就太无聊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对着那个小盒子说话,一点也不自由。”

 

不知为何,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从没被人发现三日月的存在。

 

“因为怕给三日月你添麻烦啊~烛台切可是很会唠叨的。”

 

“是吗?哈哈哈,谢谢你的好意。”

 

“说起来,三日月,这个院子里的枫叶就要红了吧?”

 

三日月抬头看了看那一页单薄的日历,最终没有在白板上写下回复。那是两人之间唯一一次不欢而散,也是唯一一次鹤丸没有被家人强行揪回去。

 

是呢,秋天的枫叶就要红了,冬天也会很快到来的。

 

瑟瑟的秋风,萧条了院子,枫叶迎风,傲然屹立,还有那个瘦削的身躯,始终立在院子里,作这院中最初的雪。这雪让三日月偶尔也会期待一下明天,偶尔也会期待明年春天的樱花,以及它的温度。而且,好消息也来了,若是顺利的话,三日月这个冬天大概就可以到那个院子去了。

 

去见鹤丸。

 

但是。

 

“三日月,明天开始,我就来不了啦。”

 

“要走了吗?”

 

“嗯,不回来了。”

 

三日月举着白板笔,忽然不知该写些什么。

 

“祝贺?”

 

“嗯,祝贺。……我不在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总是看到你不穿外套就开窗户。秋天可是很冷的。”

 

那是鹤丸写得最多的一句话。

 

那一夜三日月扔掉了那块白板,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

 

而那一夜,鹤丸期待的枫叶纷纷被霜染的血红,乍一看,如同火焰一般辉煌,似乎能将整个夜空都映亮一般的绮丽。

 

鹤,晚走一天,你就能看到了,这片赤色的火焰。

 

三日月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

 

你真的决定好……

 

没几个人能吓到我,而且也没几个我吓不到的人。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可是这样……各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就再也不可以见面了,你不觉得可惜吗?虽说以我的身份,是不该插手这件事情的。

 

无妨无妨~如果能够从那里见到他的话,也是不错的惊吓。人生还是,需要一点这样的惊吓的。

 

这不是惊吓吧,鹤丸。

 

哈哈哈,或许吧。谢谢,烛台切。

 

——

 

“三日月,你准备好了吗?”

 

三日月凝望着眼前炫目的光,想起来与鹤丸最终的对话,沉默良久后点了点头。

 

“我会从这里出去的,很快就会。”

 

“嗯,我知道。出来之后……”

 

朦胧之间,三日月稍稍向左偏了偏头,雪白色如同落雪一般将他的视线占满,但是,刺目的红也一点点蔓延开来,就像那燃起的枫叶一片片落在那片雪之上。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雪和枫叶在一起的配色也十分好看呢。不是吗三日月?”

 

鹤丸就站在那片枫之下,但三日月却并非在那空洞的房间之中,而是随他站在那似血鲜红的树下。三日月微微张开了嘴,终是一笑:“可惜,并非一个季节所能同时看到的呢,鹤。”

 

“明明现在就看到了不是吗?……莫非你是被吓到了,愣了那么久。”

 

鹤丸的声音如同雾一般,遮在那枫叶和雪的雨下,但三日月看着他的口型,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鹤丸的话。

 

“哈哈哈,说不定呢,鹤。”三日月一步步踏着雪向前走去,一步步地向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走去,“说过要走的,还是回来了。”

 

“没办法啊,放不下你一个人。”鹤丸耸耸肩,似乎很是无奈,“明明很是怕冷吧?”

 

“不开窗你就看不清了吧。”“才不会,视力还是很好的。”

 

三日月伸出手,一把将那冰凉的雪拥入怀中。

 

“既然担心,就别走了。”

 

鹤丸没有回话,却抬起了手,也拥住了三日月,在他的肩上留下几缕暖流。

 

“嗯,好,不走了。”

 

“这算是约好了?”

 

“三日月?”

 

忽然有一声呼唤,从天空之中传来。那声音瞬间将这雪与叶的世界震裂,一片片光与影的碎片有如流星一般顺着轨迹砸落在地上。

 

“鹤……?”

 

最终一切坍塌毁坏,混浊的颜色尽头,一束昏暗的光,隐隐将这惨像映亮。

 

鹤丸已经不见了。

 

该是又去哪里藏着了罢。

 

三日月踏着步子,向着那束光去了。却不想,就在他碰触到那光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记得要加衣服,三日月。”

 

“鹤!”

 

——

 

“三日月?”

 

三日月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仍是熟悉的天花板,顺着微微的透明色的红光看去,院中也仍是那映亮了整个夜空的枫叶之林。

 

但却是没有雪的,是丁点儿也见不到的,因为这是秋天。

 

“身体怎么样了?”

 

“谢谢,感觉很好,石切丸。”

 

三日月微微想要抬起身子,腹部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动弹不得。

 

“才做了手术就不要折腾了。”石切丸按住了三日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起来,随后才微微一笑,告诉他手术很成功,只要等待术后康复就可以了。

 

可三日月却对这件事情毫不关心,只是静静看着石切丸剥着火龙果。

 

红色褪去,是白色的瓤。三日月以前很少吃火龙果,因为多数的火龙果都比较酸涩疑惑无味。但看着那白色的瓤,三日月竟不自觉回想起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恍若落雪的白。

 

“鹤……”

 

石切丸剥着火龙果的手猛的一停,险些将瓤掉在地上。

 

“怎么了?”“不,没什么。”

 

——

 

术后康复便很是顺利了,新的器官并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安安静静地待在三日月的身体里,好似最初便是三日月的一般。秋天一天一天的死亡,枫叶也跟着一天一天的枯黄,最终,那个院子里便什么也没剩下了,空洞洞的,就像三日月的心一样,从那日开始,便什么也没留下。那日的梦终归是梦,是虚幻之物,鹤丸的话,也不过是一瞬妄想,尽管三日月宁愿沉浸其中不再醒来,但那终归是无法重回的昨日。

 

日子仍是一日一日被夺去,寒冷也是一日一日逼入房间。

 

三日月看着窗外素色的世界,加了一件衣服。

 

“三日月,今天感觉怎么样。”

 

推门而入的是小狐丸,许是冬天到了,身为医生的石切丸工作量也是越发的多,不得不拜托在外地工作的小狐丸请假来帮忙照顾还未完全康复的三日月,毕竟今剑身为长兄要处理的事物也是很多。

 

“好多了,谢谢。”“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套。”

 

小狐丸挂好外套,垂下目光之时倒是颇为惊讶,。

 

“怎么了?”“不……只是有点惊讶,你竟然会爬起来去拿外套啊……”

 

三日月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何时自己在家人眼里是已经是一个病危的老人了,虽说他自己倒是有几分认同的——不久之前是这样的。

 

“过段时间石切丸和另一位医生要给你复查了吧?然后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吧。”

 

三日月抬头望向死寂的院,即使他知道是不会看到那个雪白色的身影的,不过这让一直以来消沉着的他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鹤为什么会在这个院子里经常出现……这可是医院的花园啊……

 

他总是提及一个叫烛台切的人,莫非是他病了,鹤总是来看他。若是想找到鹤丸,可以先找到……

 

“烛台切……”

 

“嗯,烛台切,你的副医师。”

 

小狐丸却误以为三日月是在回复他的话,看着那个忽然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僵硬的转过头来盯着他的三日月,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你说,烛台切是我的副医师?”“你不知道吗?他……”“小狐丸!”

 

忽然推开房门的石切丸制止了小狐丸继续发言,但却免不了面对三日月质疑的目光,他也静静地凝视着三日月那双充满着悲伤地新月般的眸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若是烛台切愿意跟你说,我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你是当事人。他在xxx号房。”

 

三日月忙不迭地掀开被子,缓缓走向了门外。

 

他心中的不安越发膨胀了起来,越发的不可收拾起来。

 

小狐丸想上前搀扶,但却被石切丸抬手拦下。

 

“这件事情,还是他自己去解决是最好。”

 

——

 

烛台切正忙着整理病房,却不想有一个不速之客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房门,颇有几分凌厉地直视着他。烛台切看着他新月一样的眸子,叹了口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是来找鹤丸的吧。”

 

三日月虽没有作答,但脸上已经写满了答案。

 

“你算是恰巧赶上了,还没收拾完,你可以再待一会儿。这里是鹤丸生前住的病房。”

 

三日月仍是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开着盖子的箱子里,放着几件雪白的衣服,有一件三日月一打眼就能认出来,鹤丸经常会穿着这件外套去院子里找他;柜子上则摆着一些用来吓人的玩具,很符合鹤丸一贯的作风,但是却意外的有几颗黑色的种子,静静躺在其上;床头上,还挂着一片未完全染上红色的,青色的枫叶标本。

 

三日月的目光没再挪开。

 

“那个啊……是从院子里摘的。”烛台切从床头把那枫叶拿下,递给了三日月,“和你最后一天见面的时候他摘的。”

 

“他呢?”

 

“有一部分已经火化,送往老家安葬了。还有一部分,在你那里。先天性心脏病,诊断结果是活不过这个春天。”烛台切落寞的笑笑,“他离开后就立即给你做了手术。身为挚友我是希望能够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但是这是鹤丸的意思。”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两个人都没有去打破这份寂静,似乎都需要空间时间去将那些已经逝去的彩色回忆留住。

 

“能把那件衣服和这片枫叶给我吗?”

 

“嗯。”

 

——

 

后来,三日月出了院,出院的那天,烛台切也来送他,却发现他穿着那件对于他来说小一号的雪白色的衣服。

 

后来,那个病房住进了新的先心病患者,由于经济困难,一度无法接受治疗,但他却收到了匿名人的一大笔资助,并成功手术,出了院。

 

后来,那片枫林里的叶越来越红,站在院落外赏枫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后来,那片枫林,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眸似新月,衣着雪白。

 

“好久不见,鹤。”

 

他这样说道。

 

院落的枫叶红似火,依旧映亮整个夜空,看起来很是温暖。

 

“我会从这里出去的,很快就会。”

 

“嗯,我知道。出来之后……过几年一定要记得来这个院子里看一看。”

 

“为什么?”

 

“秘密,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三日月环视着整个院子,忽而目光却落到了一处雪白。

 

“鹤?”

 

那星星点点的白,恍若落雪一般充斥了那个角落。

 

那是一株六月雪,似乎是被人工杂交过的品种,不仅延缓了花旗,还开得尤为出彩,仿佛让人感到凛冬已至的白。但这在三日月看来,却同那红色的火焰无二,如此温暖——就像鹤丸一样。

 

一定是鹤丸留下的惊吓吧……

 

三日月想起他桌上,那几粒黑色的种子,以及初见时他蹲在树下的情景。

 

“鹤,秋天的枫叶和冬天的雪,是会一起来的呢。”

 

火焰的深红和雪色的白,那一刻交相辉映,正如秋枫落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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